蝴蝶花裏水仙操-悼詩人譚福基 (四 – 完)

學問哩,讀過《蝴蝶一生花裏》,自會明白他的功力。深邃學問,以清詞麗句出之。他那套學問,厚重如降龍十八掌;那種筆法,輕靈似凌波微步。

四月十二日約了他午飯於太古城,怎知影蹤渺然,急忙致電,譚太太告以丈夫凌晨大中風,左腦嚴重受損,醫生已放棄治療…天啊,譚校長!您怎能爽約?怎能爽約啊?下年中央圖書館待您演講、白石詞補遺仍未完成、硯臺古墨蘸滿您濃濃的詩興、以您的白石研究為藍本的粵劇《揚州慢》還未開鑼、好酒好肉等您品嘗…詩心正旺,文思泉湧,您竟於翌晨撒手詩壇了

三月八日婦女節我臉也不紅就要他作東,請我吃飯,他最後一番話是「我要去澳洲探他,他是恩師,不是他教我中文,我考不上港大的。」從小荷初露尖尖角的中四學生,到才高學富的詩人學者,五十七年來,他一直是陳耀南教授最器重最愛惜的門生。如今魂兮不歸,天涯路遠,孔子哭顔淵,能不痛哉?

  二O二一年四月

( 已刊大公報大公園 2021年 4月 20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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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攝於2019年12月17日,《十人詩選》衆作者來訪中文大學圖書館香港文學特藏室,研究員蘇偉柟把譚福基校長的書卷氣捕捉下來,一瞬化爲永恆。